1- 周江。
2- 轮回战队世界第一。
3- 可能是文手的相声演员。
4- 稳定产出平台wb@莲花君_,其他平台ID请翻阅置顶。
5- 不更新的时候就是在打游戏,要么就是死掉了。

斑驳Chapter8 · 伪装者【下】

· 周江,一个奇怪的哨向趴

· 中长篇,讲故事

· 这部分5k5+,整章有1w4+【。

· 原本这章打算写到1w7+的,但是我爆字数了【。】所以有段剧情被砍到了下一章【你





其实在那东西滴落到后颈上的瞬间,周泽楷就已经察觉了。

出于哨兵必备的战斗意识,他几乎是在瞬间就强压下了那些乱糟糟的情绪波动,将自己调整为了备战状态。

周泽楷紧绷着神经在这间空荡荡的小办公室里站着,一对招子蓄着杀气扫过四周。只是不管他怎么看,这周遭的环境与他进来时并无区别,什么也没多,什么也没少。

——就算动用能力,周泽楷也没能“看见”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周围的一切是如此的安静平和,好像在告诉周泽楷:他刚刚所感知到的东西,不过是在神经过度紧张下产生的一个错觉。

不信邪的周泽楷又在房间里看了几个来回,他甚至展开精神领域,将这间小办公室笼罩在其中,以求能够感知到什么。然而过去了好几分钟,他愣是没有发现任何东西的活动迹象。一再确定没有什么不妥后,周泽楷这才半信半疑地放松了些。

他不由得开始怀疑是不是在过去这大起大落的二十四个小时里,自己的神经因为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又几乎没有得到江波涛的宽慰,过度疲劳的感官系统这此才出了什么问题,出现了感知了错误。

但是刚刚有什么东西滴落到皮肤上的触感太过明显,周泽楷实在没有办法用“错觉”来说服自己。

说来也奇怪,周泽楷反手摸了多次,一再确定了自己的后颈上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他稍加回忆,总觉得那落到他后颈上的东西冰冰凉凉的像是水,又像是稀释过的凝胶。可不管是那种物质,都不可能在落到皮肤上的瞬间就蒸发不见,什么痕迹都没留下。

周泽楷也仔仔细细地看过了天花板,小办公室那一整块的石膏板吊顶结构排除了天花板漏水的可能,而烟雾报警器也不在他头顶上。

那东西到底是从哪儿来的?

就在周泽楷倍感奇怪的时候,有什么东西突然抓住了他的手腕。

正盯着天花板疑惑不解的周泽楷被吓得汗毛倒竖,他下意识地抬手立腕,同时一个迅猛的膝击便直取对方下三路而去。周泽楷的防卫很成功,紧抓着他手腕的力量一下子就消失了,只是他的膝击也没有踹到对方身上,着实有些可惜。

可当周泽楷低头去看时,才发现他的面前哪有什么人!他的面前只有那堵写着“救命”的空白墙壁!

周泽楷眉头一皱,他的精神屏障还开着,却对感知敌人毫无作用。这让他清楚的意识到现在自己所面临的情况,与当时对阵阴阳蝶时并无太大区别:敌暗我明,他压根就不知道对方在哪,也不知道对方会在什么情况下发动怎样的攻击。

所以周泽楷果断地放出了自己的精神向导——毕竟在这种时候,也只有依靠精神向导这样更高维度的存在,他才能在战斗中抢占到一点先机——由于主人精神状态不佳,这匹浑身漆黑的巨狼现在只有原本的二分之一大小,像是一只威风凛凛的格罗安达犬。

出乎周泽楷意料的是,黑狼并未如当时追捕阴阳蝶一样循着他遗留在对方身上的精神力痕迹进行追捕,而是在周泽楷的脚边戒备地绕了几个圈,迟迟没有展开行动。向前拉着耳朵的黑狼呲着牙低低地咆哮,其中威胁的意味再明显不过,而它从前额到尾巴尖上的毛全都竖立着,完完全全进入了戒备状态。

紧绷着尾巴的黑狼瞪着一对金瞳巡睃着四周,像是在守着周泽楷不让什么东西靠近。

因为黑狼怪异的守护行为,周泽楷又动用了一次“看见”,当然这一次他还是什么都没有看见。出于对精神向导的信任,周泽楷相信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必定有什么他看不见的东西正在威胁自己的人身安全。

但周泽楷看不到对方,也感知不到对方的存在,就连他的精神向导也只是在一旁警戒,根本没有发动攻击的意思。

完全处于被动状态的他不得不决定使用“制裁”。

周泽楷深吸了一口气,说实话,现在他的精神状态糟透了——过度紧张,极度疲劳,缺少搭档的安抚以及对面前的未知充满不安——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这次使用“制裁”后会付出怎么样的代价,可为了揪出这个神出鬼没的敌人,他必须得试试。

“出来。”周泽楷暗自提了一口气,紧盯着四周,慢慢地说,这两个字被他说得掷地有声,透着一股子让人无法反抗的强硬。

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存在可以反抗周泽楷的言灵,可现实却是在“制裁”发动后,没有任何东西出现在周泽楷的面前。而周泽楷本人也没有感到任何身体上的不适,似乎他并未因这次言灵而付出代价。

换句话说,周泽楷的言灵失败了。

仍旧空荡荡的办公室像是在嘲笑周泽楷的自以为是,嘲笑本该凌驾于万物之上的绝对“制裁”在它面前一败涂地。

——然而一直守在他脚边的黑狼口中突然响亮的咆哮声,还是暴露了什么。

就在周泽楷低头想去看看黑狼的瞬间,变故骤生!

周泽楷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一股强烈的窒息感与压迫感就袭击了他。不同于被人掐住了脖子所导致的呼吸困难,周泽楷所体验到的这种窒息感更接近于溺水:原本身边无处不在的空气突然被某种物质所取代,他没有办法进行呼吸,胸中堵着的那团浊气根本无处发泄。

尽管周泽楷迅速地采取了措施及时屏住了呼吸,然而由于毫无准备,他只堪堪撑了两分多钟就进入了缺氧状态。而在这两分钟里,周泽楷急切地查看了周围的环境,但就像先前无数次的打量一样,这间办公室里什么都没有。没有收到影响的黑狼在他脚边狂吠,暴戾凶猛,目眦尽裂,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主人独自挣扎帮不上什么忙。

就在最后一丝意识即将被令人绝望的窒息碾压殆尽的前一刻,周泽楷终于咬牙切齿地开了口。

“滚开。”周泽楷说。

这一次的“制裁”起了作用,那差点儿就能要了他命的窒息感在周泽楷话音刚落的瞬间便烟消云散。得以逃脱升天的周泽楷没撑住,双腿一软径直跪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拼命地缓解着由缺氧所导致的心跳加快。黑狼摇着尾巴在他身边绕了两圈,显得颇为焦虑,然后它又冲着周泽楷面前的空地低吠起来。

“咳咳咳。”好容易缓过劲来的周泽楷安抚似地拍了拍黑狼的后颈,他撑着膝盖慢慢地站起身,一边悄然地握紧了别在腰后的枪戒备着四周,一边皱着眉头思考起来:他的“制裁”绝不会失败,那“东西”现在必定就在他的面前,只是他看不到。存在于这间办公室里,不可被看见又不可被感知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是透明人吗?不对,就算是透明人,也是可以被存在于更高维度的精神向导所捕捉的“个体”,他脚边黑狼没理由会不扑上去将对方撕个粉碎。

越想越理不出头绪的周泽楷免不了开始有些急躁,他甚至开始钻牛角尖——周泽楷紧盯着面前的墙壁,不管不顾地拼命回想着他所知道的所有异种——而周泽楷对于自身的情绪控制也正因此滑向不妙的方向。

——先前被他强压下去的情绪波动又翻涌起来,安全感极度缺失的周泽楷开始呼吸急促,心率加快,冷汗也在不经意间沁透了背心。受到主人影响的黑狼也开始焦躁起来,它往后拉着耳朵,无意识地在周泽楷身边乱转,喉咙里滚着意义不明的低吼。

就在周泽楷濒临感知过载的当口,房间里那个不可视也不可被感知的敌人在安静了片刻后终于按耐不住,再次出了手:脚腕突然被握住的感觉是如此的明显与惊悚,对外界感知正处于极度敏感状态中的周泽楷条件反射地打了个寒颤。

黑狼在周泽楷被握住脚腕的瞬间就已经从旁跳开,现在它正站在距离主人一米开外的地方,冲着他不断地狂吠。周泽楷没空去搭理黑狼声嘶力竭的吠叫,现在有一双冰凉的手正握着他的脚腕用力地将他向下拽去,但周泽楷并没有因为这股力量而跪倒在地——他的双脚正缓缓地陷进地板里。

这是一种奇妙又诡异的感觉。

此时此刻,周泽楷脚下这块坚固的大理石地板就像是一块缓慢融化的巧克力,液化变形,崩溃倒塌。不过眨眼之间,它就完全变成了沉默着吞噬生命的泥沼,周泽楷的半个身子都已经深陷进去。

眼看就要蒙受一场灭顶之灾的周泽楷并未慌张,他掐着自己的虎口,极其艰难地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灵光一闪间,周泽楷似乎从这场莫名的灾祸里抓住了点什么,但现在明显不是去细想这些的时候——胸腹部都快被地板吞噬的周泽楷竭力地朝着站在安全处的黑狼伸出了手,他的精神向导低声呜咽了一下,随后化为一团光顺着指尖融进了周泽楷的体内,化作最后一点精神力,让周泽楷得以再一次地发动言灵:“放开我。”

诡异的下陷感在“制裁”发动的瞬间便已停滞,然后这块泥沼化了的大理石蠕动着将就快被自己囫囵下肚的周泽楷给“吐”了出来。

又一次从这个神秘的“东西”手里捡回一条命的周泽楷现在脑子里一团乱麻,唯一清楚的就是他不能再呆在这里,他必须立刻离开这个地方,离开东塔。

精神力和体能被过度消耗的周泽楷跌跌撞撞地逃离了这间小办公室,在短时间内接连两次使用“制裁”所付出的代价让他心绞难忍,脚步虚浮的在前往电梯间的这短短几十米里摔倒了不止十次。

除了在吸入了过量抑制剂后强行发动能力的那次之外,周泽楷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

周泽楷毫无形象地依靠在电梯轿厢壁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为了减缓心口的疼痛,满头虚汗的他一直紧抓着胸口的衣料,将那块无辜的布料绞得满是皱褶。

与他一起乘坐电梯下行的几个白领忍不住都偷偷打量着周泽楷,他们实在想不明白,怎么这人坐个办公室还能坐出像是刚刚经历了一场必须全速冲刺的马拉松的感觉。也许是他一边紧抓着胸口,一边气喘吁吁的模样实在太过吓人,站在他身边的女性白领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嘿,你还好吗?”

“……”周泽楷压根就没听见女性善意的询问,他的世界正在经历一场天旋地转,这天地间所有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光斑,绚烂夺目,眼花缭乱。他是飘荡在这狂风骤雨里的一枚泡泡,无助地被怒号的风雨撕扯,却还要尽力地去维持自己的轮廓。

那白领又好心地问了几声,见周泽楷一直低着头没反应,以为是他没听见的女性白领颇为担心地想拍拍他的肩。然而她的手刚碰到周泽楷,后者的反应却是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明明上一秒还痛苦不堪仿佛马上就要昏厥的周泽楷居然迅速地反手摸出了一把枪,直接抵在了她的脑门上。

被冰冷的枪口抵住额头的女性白领愣了一下,随即便是一声凄厉的尖叫。

因为这把枪的出现,狭小的电梯轿厢里陷入了一片混乱。

原本还站在周泽楷身边的白领们触了电似地飞速退开了,这些衣着光鲜的精英们完全变成了一群受惊的小动物,个个都满脸惊恐地拼命将自己塞进远离周泽楷的角落。恰逢电梯停靠在了某个楼层,抓住了救命稻草的白领们一股脑的蜂拥而下,也不管自己是不是落下了公文包或者丢掉了高跟鞋。

原本等着乘梯的白领莫名其妙地看着这群狼狈逃跑的精英们,低声骂了句什么,可当他转头看见周泽楷手里的枪时,也立刻吓软了腿,瘫坐在地毯上一个劲地哆嗦。

电梯门很快就关上了,现在电梯里只有周泽楷一个人。

完全没有意识到刚刚自己对平民拔了枪的周泽楷彻底跌坐下来,手里的枪也脱了手,掉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他明明坐着,却感觉自己正站在世界的尽头,脚下是撕碎了世间万物的洪流,而洪流中心的深渊正睁着一双漆黑的眼,无声地引诱着周泽楷一跃而下,仿佛只要他跳下去,就可以逃离痛苦,逃离挣扎,逃离……

不对。

他不可以逃。

明明还有……在……

他怎么可以逃。

就快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周泽楷莫名地打了个哆嗦,神志也因此稍稍清明了一点。他勉强地半睁开眼,瞥了一眼轿厢内遍地的狼藉,默默地捡起了自己的枪。没什么力气的周泽楷尝试了几次也没能把枪塞回别在后腰的枪套里,最后他只能无奈地把它揣进了风衣口袋。

电梯就快下到一层,周泽楷扶着轿厢壁艰难地站了起来,他侧身躲过蜂拥进电梯的白领们,扶着墙壁慢慢地往外走。大堂里的保安看见他走得如此步履蹒跚,便上前询问他是否需要帮助,周泽楷摇摇头谢绝了他的好意。

他得往前走,一刻也不能停,一直走到……的身边去……

等等。

……是谁?

站在阳光下的周泽楷,茫然地看着眼前的车水马龙。S市冬日的阳光很暖,像一片片轻柔的金色羽毛,它们落在周泽楷的身上,温柔地为他扫去满身阴冷,可周泽楷总觉得心里好像缺了一块。

短时间内数次大幅度的情绪波动、一次感知过载警告、两次濒死体验、被过度消耗的精神力以及使用言灵所付出的代价,这些负面状态叠加在一起,除了让周泽楷精神涣散,肉体痛苦以外,甚至还开始影响到他的大脑。

——他的记忆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像是枯老的树皮,斑驳脱落,腐烂入泥,寻不到踪迹。

周泽楷披着一身暖阳站在街头,他知道自己现在应该立刻去往某处,去往什么人的身边,却又迷惘于前行的方向,溟茫于那个人的名字。

就连在被什么人从后方猛然扑倒,禁锢着双臂摁在地上的时候,周泽楷仍旧处于一种迷离恍惚的状态。作为一个被袭击后反击速度比常人快好几倍的哨兵,周泽楷这次竟是足足花了好几秒才意识到自己被人偷袭,只是他实在是没了力气,只能任由那个刚刚还关心过他的保安把自己摁倒。

“就是他!”旁边传来了有些耳熟的女性声音,周泽楷反应了一会儿,想起这是刚刚那个在电梯里询问他身体状况的女性白领。

“对对对,就是伊。”这次说话的是一名男性,“拿个枪,老结棍呃。”

“结棍啥?个阿乌卵,还么人宋哥辣手。”

“报警了伐?”

“报了呀,个么刚刚电梯上就报了呀。”

……

被按在地上的周泽楷面前站着好几个人,听声音都是刚刚在电梯上被他手里的枪吓跑的白领们。恰逢饭点,路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路过的人们看见帝泾大厦门口出了事,纷纷都凑过来看热闹。

人们围在他的身边,叽叽喳喳,说个没完。周泽楷没有去听他们都说了些什么,他的眼前现在正晃动着十几双腿。周泽楷本就头晕眼花,这些晃动的裤腿和与其牵扯不清的影子更是让他耳鸣目眩,浑噩异常。

就在周泽楷想直接晕倒过去算了的当口,他看着地上的绰绰人影,猛地睁大了眼。周泽楷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却立马被保安更用力地摁住了:“妈的,想跑?警部一会儿就派人来了,看你往哪儿跑?!”

周泽楷并不在乎一会儿自己要怎么向警官解释自己携带枪支威胁平民的事儿——他已经知道东塔里那个不可被看见又不可被感知到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也知道为什么他使用“制裁”要求那“东西”显形的言灵会失败;甚至他很有可能已经揭开了东塔“11.12大规模集体失踪事件”的谜题。

——这个“东西”无处不在,而且一直就在他的眼前。只是因为思维定势,导致周泽楷一直忽略掉了它的存在。

——那间空荡荡的小办公室里并非什么都没有,它的里面,充满了影子。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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