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周江。
2- 轮回战队世界第一。
3- 可能是文手的相声演员。
4- 稳定产出平台wb@莲花君_,其他平台ID请翻阅置顶。
5- 不更新的时候就是在打游戏,要么就是死掉了。

中元异事

· 周江

· 没有谈恋爱,只是讲故事,而且还讲得稀烂【捂脸

· 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眼睛一闭一睁,七千字出去了【。




邓老三在回村的路上遇到了两个年轻人。

彼时邓老三正骑着他那辆年初才换的机动小三轮行驶在后山的土路上,车上驮着一只大黄狗和两只小山羊羔,旁边还丢着几颗叶子已经有些发黄的老白菜,两只羊羔趴在角落里嚼着菜叶,大黄狗站在车斗前吐舌头。

邓老三是带着这两只病羊羔去镇上找兽医看病的,本来昨儿傍晚就应该回来了,结果正巧昨天是中元节,七月半,鬼门开,万鬼出行,忌走夜路。邓老三有些迷信,忌讳这个,于是便去镇上老友家的沙发上窝了一宿,今天吃过早饭才慢悠悠地骑车回家。

三轮车刚拐过一个U型弯,安分了一路的大黄狗突然就对着前方狂吠了起来,把邓老三吓了一跳,差点把车把手给撒了。重新握住把手的邓老三骂咧咧地捶了大黄狗一下,定睛一看,才发现有个穿着白色连帽卫衣,背着双肩包的年轻人在拐角后的树荫下朝他招手,他身后站着另一个年轻人,穿着同款的黑色卫衣,肩上挎着相机包和三脚架包。

邓老三停了车,而车后被他打了一拳的黄狗非但没安分下来,反而冲着两个年轻人越叫越凶,站在树荫里一身黑的年轻人被吵得有些不耐,转头恶狠狠地乜了那狗一眼,叫得正欢的黄狗忽得就耷拉了耳朵,呜呜地叫着缩回车斗里了。

“阿伯,我想问一下,红枫村怎么走啊?”见邓老三停下来,一身白的那个年轻人忙不迭地上前问道。

“红枫村啊?离着远着呢,你俩得顺着这条路再走半个小时吧。”

“啊?”白的那个听完邓老三的话,顿时就满脸苦相地回头看向了自己的同伴,而一身黑的那个年轻人只是皱皱眉,也不说话。

邓老三看着两个面露疲态的年轻人,在这条山路上折腾了很久。邓老三转念一想,觉得反正自己回家要路过红枫村,不如就带他俩一程,权当是日行一善,于是便对白的那个说:“你俩上来吧,我回去要路过红枫村,送你们一程。”

“诶,可以吗?”白的那个显然是有些喜出望外,一双大眼睛里亮晶晶的。

“没事,上来吧。”邓老三指了指自己的车斗,“你们别嫌车里脏就行。”

“哈哈,不嫌不嫌。”白的那个笑嘻嘻地冲邓老三鞠了一躬,“谢谢阿伯。”

“谢谢。”黑的那个也走上来冲着邓老三点点头,他单手撑在车斗边,一个利落的翻身便上了车,然后冲着白的那个伸了手:“来。”

白的那个上了车斗,也不像黑的那个安分地在车斗边坐下,反而是冲着角落惊喜地叫了出来:“呀!这里还有两只小羊!”

“你坐好。”黑的那个皱着眉拽了白的一把,大黄狗夹着尾巴,躲到了离两人最远的角落里。

“都坐好了?”邓老三问道。

“诶,坐好了。”已经老实坐下了的白的那个答道。

邓老三一边去踩油门,一边暗自觉得奇怪,明明带上了那两个年轻人,怎么这车感觉这么轻?就像只是多带了一只羊,怎么现在城里的年轻人都这么瘦了吗?

“哎呀,话说你们去红枫村怎么走这条路?”邓老三话多,忍不住就和这两个年轻人攀谈起来,“而且来旅游这也不是季节啊,这山里要到秋天叶子都红了才好看哩。”

“就算是绿叶也有韵味嘛,而且这条路不也是通往红枫村的吗?”白的那个不动声色地往车头的方向挪了一点,看样子是想去薅那两只羊羔,而黑的那个根本不搭理邓老三,只是伸手把白的那个挂在脖子上的单反相机取了下来。

“耶,那你就错了。”邓老三熟练地转过又一个U型弯,“这条是山里的土路,又绕又窄,来旅游都不走这条路,都是走山那边新修的大路哩。”

邓老三说得不错,他们现在所走的这条不过是用白水泥堪堪铺平的一条小路,只比普通的SUV宽一点点,而且弯道极多,周边也没有护栏,若不是对这条路十分熟悉的人,在这里开车还真有几分危险。

“我们第一次来。”白的那个苦着脸道,“我们在山下遇到个司机,说是能带我们上红枫村,走的就是这条路,结果上山遇到个村子就把我们放下来了,结果那儿根本不是红枫村。”

“哎呀,那你们是受了骗啊。”邓老三道,“这山上有四个村子呢,红枫村在最最山顶上,他怕是在山腰的大光村就把你们放下来了吧?”

“不知道呢,”白的那个此时已经成功地摞到了羊羔边上,“他还收了我们一百二,本来是收一百五的,结果我们只带了一百二的现金出来,他又要我们往他网银里转了三十块。”

“哎呦,这就太不厚道了。”邓老三有些唏嘘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谁干这种缺德的事情,这才过了鬼节,也不知道给自己攒点阴德哦。”

白的那个张了张嘴,也没说话,只是伸出手薅了薅脚边的羊羔。他刚伸手的时候,已经趴下的黄狗突然抬了头,却又立刻被黑的那个给瞪回去了。

随后邓老三又和白的那个东拉西扯地聊了些有的没的,而越往山上走,周围就越有人烟气,能看到一些坐落在田间的房屋和坐在门口歇息的老人,偶尔还能遇到几个拿着锄头的村民,以及一些散养在田间的动物,什么鸡鸭牛羊之类的,而颇为奇怪的是,这一路上遇到的所有狗,都在冲着路过的邓老三狂吠,无一例外。

邓老三根本顾不上那些发了神经的狗,他正专心地盯着路面,小心地驾驶着三轮车绕过路面上那些用石灰画出的白圈,石灰圈里全是一堆堆已经焚完的纸钱。

三轮车驶过,带起几缕纸灰。

“哎呦,要烧钱,搁一起烧啊,东一堆西一堆烦死了。”邓老三小声地嘀咕着,而嘀咕完了又觉得不妥,连忙道:“哎呦哎呦,我乱说的乱说的,罪过罪过。”

坐在车斗里的两个年轻人听见了邓老三的嘀咕,只是相视一笑,并不作声。

三轮车此时已经开到近山顶的位置,而山路也更加陡峭起来,邓老三开得更为小心,而两个年轻人不得不扶住了车斗边来保持身体平衡。

“过了这个坡,”邓老三指着一条接近三十度的陡坡两人说,“再骑个三五分钟就到红枫村了。”

“那真是太好了。”白的那个对邓老三说,“阿伯这一路也辛苦了,要不我俩自己下车走过去?”

他话音刚落,邓老三已经驾着车上了坡,于是道:“哎呀,没事的,过了这个坡前面还有几条岔路,你们怕是搞不清,还是我送你们好了。”

“诶,谢谢阿伯。”白的那个又对邓老三道了次谢,而黑的那个只是专心地看着路边的树林,也不知道究竟在看什么。

陡坡爬到一半,邓老三又觉得有几分奇怪了:这车上就装了两只羊羔,一只黄狗和两个年轻人,怎么就有些爬不动坡了?平时他带着十几只羊上这个坡都没有这么费力过,难道这三轮车坏了?

想到这里邓老三皱了皱眉,暗自又使了几分劲,三轮车往坡上堪堪移动了几厘米,便再也不动了。此时满头大汗的邓老三只觉得车斗里似乎装着座大山,任他怎么踩油门,蹬脚蹬都没有用。

——真是奇了怪了!

白的那个看着邓老三如此费劲,又提出他俩自己下车走过去,结果被他一口回绝了:“哎呀,说了要送你们去红枫村,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这点坡没什么的!”

邓老三一边说着,一边恶狠狠地踩了一脚油门,三轮车下的汽油发动机发出一声巨大的轰鸣声。而那种驮着大山的感觉突然就消失了,三轮车很轻松地上到了坡顶。

“哎,你看,这不就上来了嘛。”邓老三有些得意的说道,显然并没有将异状放在心上。白的那个笑吟吟地连声对邓老三道着辛苦,而黑的那个也终于从树林中收回了视线,抿上了一点笑。

翻过了陡坡的三轮车继续沿着土路行驶,而路边的树林中,有一张黄符从树干上飘落下来,落在了草丛里。

邓老三在红枫村的后村口将两个年轻人放了下来。

“你们沿着这条路往前走,那片红房子就是红枫村,下山的时候走村前的大路,千万别再走这条土路了。”也许是因为一路上和一身白的那个年轻人聊得痛快,邓老三在两人下车后还不忘又叮咛了两句。

“谢谢阿伯。”白的那个冲邓老三腼腆一笑,“我们身上唯一的现金都给之前的那个黑车司机了,阿伯你有手机银行吗?我给你转两百,就当是车费了。”

“哎呦,不要不要。”邓老三摆摆手,“我玩不懂你们年轻人那些,而且这顺路的事情,要什么钱。”

“不行,要给的。”没等白的那个说话,倒是一旁他的同伴先开了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莫名的强硬。邓老三这一路都没听见一身黑的这个年轻人说话,这会儿他突然开了口,也不好再拒绝,于是邓老三想了想,道:“哎,那这样吧,我看你俩包里带着水,给我一瓶水就好了。”

黑的那个张张嘴,道:“只要这个?”

“哎呀,只要这个,我这一路没喝水确实渴了。”不说还不觉得,邓老三这会儿还真有几分口干舌燥起来。

两人对视一眼,白的那个主动转了身,将双肩包转向同伴,而黑的那个没有选择就放在双肩包两侧包袋里的矿泉水,而是特地拉开拉链,从双肩包里取了一瓶水递给邓老三。再次道谢过后,两人头也不回地进了村。

又骑了两百多米的邓老三确实觉得口渴难耐,于是将三轮车停在路边,拿过年轻人给的矿泉水拧开瓶盖灌了一口,然后他咂了咂嘴,又灌下一口。

两口凉水下肚,邓老三忍不住自言自语地道:“哎呦,这城里的矿泉水居然这么好喝?”

 

两个年轻人从后村口进了村。

比起后山狭窄的山路,红枫村里的道路修得极为宽敞,足够两辆旅游大巴通行,两旁更是各种分布着各种农家乐和民宿饭店,想来红枫村里的居民做的大都是旅游生意。

虽然现在山里的枫叶还没红,对于以漫天红叶为卖点的红枫村来说现在应该算是旅游淡季,但今天的红枫村里却很热闹,热闹到这两个年轻人进了村,却没有任何一个村民上前拉客。

所有的村民和游客都围在村中一幢三层别墅的周围,伸长了脖子在看热闹。

人群中间是一对正在拉扯的中年男女,女的那个风韵犹存,一看就是大城市里养尊处优的阔太太,而男的那个做一身道士打扮,留着两撇细长的山羊胡,看上去却并不滑稽,倒是还有几分仙风道骨,人群边上站着一圈凶神恶煞的保镖,阻拦着看热闹的人群往里面挤。

“姐姐,这是在看什么啊?”穿着一身白的年轻人有些好奇地拉住了人群外围的一个中年妇女。显然,年轻人这声甜甜的姐姐深得这妇女的欢心,再加上他确实长得俊俏,也讨人喜欢,那妇女登时就笑眯了眼道:“哎呦,看道士抓鬼呢!”

“道士?抓鬼?”白衣的年轻人有些难以置信地眨眨眼。

“哎呀,其实我也不清楚。”妇女摆摆手,然后又乜了白衣的一眼,突然笑嘻嘻地贴了过去道:“对了,弟弟你吃了饭没?姐姐这里家常小炒,野菜土鸡,应有尽有,价格也公道啊。”

“吃过了。”一直闷声不响的黑衣年轻人伸手揽过那白衣的肩膀,把他从那妇女身边拽走了。

这看热闹的妇女虽然对其中情况不甚清楚,但也说准了一点,这红枫村里确实是上演了一场道士抓鬼的戏码。

不过这件事发生在昨晚,也就是中元之夜,而且也不是“抓鬼”,反倒是“留鬼”。

——那名被中年女人撕扯着的道士,在昨晚的百鬼夜行中,留下了一个鬼。

而那个鬼也不是别人,正是这名中年女人的丈夫,全省著名的企业家,开办的工厂解决了几万人的就业问题,同时他也是深得人民喜爱的大慈善家。七天前死于心肌梗塞,享年只有五十六岁。

所以昨晚即是中元节,也是这企业家的头七。

中元节是放万鬼返回阳间享受祭品的时刻,头七也是新死之鬼回阳间看家人最后一眼的日子,于情于理,企业家都是要“回家”看看的。

企业家的老家在红枫村,他的亲人也带着他的骨灰回了红枫村,所以昨晚这企业家自然也是回了红枫村。

然而谁承想,企业家的妻子不知道从哪儿找了个道士,竟是要强行将企业家的鬼魂留下,寻找方法让他还阳。这道士是四天前到的红枫村,刚来的时候便神神叨叨地在村里走上走下,指点着要重新布置村中的风水,以方便将企业家的鬼魂留下。而企业家的妻子极为信任这道士,道士说东她便往东,说西她便往西。

好在这重布风水没花什么工夫,不过添了几盆花,挪了几棵树。据那道士所言,他已经在这院里布下了斫龙锁魂阵,又在村子周围布下了十二都天门阵和颠倒奇门阵。到中元节那晚,待企业家的鬼魂回了家,这红枫村方圆三里之内鬼神不进,只有先将企业家的鬼魂留下,再骗过前来锁魂的鬼差,才能再寻还阳的办法。

昨晚中元之夜,红枫村内阴风阵阵,还真有那么几分百鬼夜行的阴森气,村里迷信这些的早早地就烧过纸钱睡下了,没睡的那些也不敢夜游,全都关在家里。只有企业家的院子里布着道场,那道士在院里舞着桃木剑和摄魂铃好生热闹了两个小时,有些睡不着的村民就趴在自家窗口前看热闹。

权当是看戏的村民们原本还笑话了这道士跳大神像耍猴,然而没多久,他们便笑不出声了。

——因为这道士确实有真本事!

午夜十二点刚过,一直作着法的道士突然停了下来,他将两道符纸串在桃木剑上烧了,又用那燃着火的符纸点燃了一早准备在旁的三十六根大红蜡烛。道士点蜡烛的时候,那企业家的妻子就跪在供着倒头饭的案前磕头。

最后,那道士往空中撒了一把面粉,透过这如雨而下的细碎面粉,众人还真见着了那企业家的鬼魂!待抛撒在空中的面粉全都落了地,那半透明的鬼魂却还站在案前,音容笑貌,与企业家生前一模一样!

所有见着这一幕的村民们都被吓了个半死。

而随后发生的一件事,更是证明了这道士不是一般的有本事!

过了两点,燃的那三十六根红烛都烧尽了,院中的阴风更甚。道士捻着胡须,说这是那押魂的鬼差来带企业家走了。还没等企业家的妻子求情,那道士便往空中啐了两口唾沫,竟是有一黑一白两只大肥山羊从空中摔落下来!那道士用泡足了符水的麻绳将那两只凭空出现的山羊捆了,对企业家的妻子说这便是来押魂的黑白鬼差,不能杀也不能放,只能捆着好生地喂起来。待企业家的鬼魂在阳间熬过七天,成了无人管辖的“孤魂野鬼”,才能再将这两只鬼差放了。

“咦?既然这道士怎么有本事,怎么这企业家的妻子还和他吵上了?”白衣的年轻人规规矩矩地坐在小板凳上,听坐在杂货店门口看热闹的老头讲故事。黑衣的那个站在他身后,像一道沉默的影子。

杂货店的老头啜了一口烟,拉长了声音道:“哎呀,那道士刚刚非说什么布在村子周围的颠倒奇门阵破了,有不得了的鬼神进了村,自己即将祸事临头就要跑。那婆子却以为他是在骗钱,一来二去就吵上了。”

“不得了的鬼神啊……”白衣的那个嘴里念叨着,忍不住就去看身后的同伴,黑衣的那个见他笑吟吟地看过来,便有些奇怪地道:“怎么?”

“没什么。”白衣的那个糊弄了一句,便笑嘻嘻地又转回去了。

再说那被企业家妻子拉扯着的道士,不知道他是被妇人烦得,还是因为篓子已经捅下了,再想逃避也没有用,他咬咬牙,豁出去似地道:“好!贫道今日就帮人帮到底!豁出性命也要将这鬼魂留下!以保全我道家之名!”

于是那道士又指挥着一众保镖忙前忙后准备法器,什么黑狗血、锅底灰、镇门石,是一个不落地备了齐全,最后他又在案前燃了一叠符,一手以剑指天,一手捏着法决,脚踏七星,呼道:“灵宝天尊,安慰身形。 弟子魂魄,五脏玄冥。 青龙白虎,队仗纷纭。 朱雀玄武,侍卫我真!急急如律令!”[1]

他话音刚落,这白日青天里,竟是落下了一道炸雷!

雷声炸完,人群内一片寂静,一半是被这道响雷吓得不轻,一半是被这道士的本事给吓着了。

然而还没等众人回过神,只觉得周身忽得阴冷异常,如坠冰窟。

响雷过后,红枫村里竟是起了风!阴风!

那阴风如鬼哭,如神嚎,极为骇人,若是那八字轻的,这风一过,怕是三魂都要吓掉七魄。有迷信的村民,直觉是出了事,也顾不上再看热闹,拔腿就往家里跑,那些混在人群里看热闹的游客也忙不迭地往街边的农家乐里钻。那企业家的妻子也坚持不住,在一众保镖的保护下躲进了别墅里。

不多时,原本还热热闹闹的街道上,竟是没剩下几个人了。

那道士早在阴风中出了满额的冷汗,他一手将桃木剑横在身前,一手捏着剑诀护在剑侧,大气也不敢出地紧盯着院门口。

院门口外站着两个年轻人。

那两人穿着同款的连帽卫衣,黑色的那件胸口上写着“正在捉你”,而白色的那件胸口上写的是“你可来了”,这八个字写得是龙飞凤舞,豪放不羁。若是在旁人眼里,这两件颇有街头涂鸦风格的卫衣可谓是个性十足,可落在那道士眼里,这却是足够要命的八个字。

一时间,两方对峙不下,都没有动静,倒是那两只被麻绳捆着蹄子的黑白山羊躺在地上咩咩地叫个不停。

“闭嘴!”打破沉默的是穿了一身白的年轻人,他虽然开了口,话却是对着那两只大肥山羊说的:“两口唾沫就给人捆了,鬼使的脸都给你们丢尽了,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们!”

他这一番话说完,那边两只山羊立即收了声,只顾着一个劲地发抖去了。

“强留生魂,私拘鬼差,篡改风水,迷惑地府。”一身黑的那个年轻人板着脸,将一直挂在肩上的三脚架包抓在手里,直指着那道士说道:“邪门外道,准备好死了吗?”

“什、什么邪门外道!我乃龙极山天胤派太微仙长座下弟子!一生只行善事!从未作恶!”道士语气虽硬,但气势却是弱了不止两分。

“嘻,你骗得了外人,如何骗得了我俩。”白的那个嗤笑一声,“你在这院里布得哪是什么斫龙锁魂阵,这分明是七煞锁魂阵!你根本不是要助这善魂还阳,你要拿他炼魂!”

“什么炼魂?”那道士虽然还在嘴硬,却是半点底气也没了。

“多说无益。”黑的那个不再废话,只是拉开了手里的三脚架包取出了内里的家伙什儿:包中装的哪里是什么相机的三脚架,那分明是一根阴煞气十足的锁魂链!

直到见了那根锁魂链,那道士心里咯噔一下,彻底凉了。

 

红枫村里下了一场暴雨。

这场突如其来的暴雨下了足足有半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雨过天晴,山林那头甚至出了一道彩虹,那虹桥跨在一片葱郁的枫树之上,极为好看。

呼吸着雨后清新空气的众人都觉得自己似乎忘记了什么事情,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忘记。游客仍旧是在红枫村里走走拍拍,经营农家乐的妇人站在自家店门口卖力的招呼着客人,而村中一幢三层别墅里断断续续地传出阵阵哭声,一打听才知道,原来是这家男主人的头七刚过,家人正在哭丧呢。

中元节后的红枫村,一如往常的平静和乐,倒是这天傍晚的时候,在山底下出了一件怪事。

——常年在山下做黑车生意的金大有,今天收班的时候猛然发现自己一天的收入全部变成了冥币,而他绑定了手机银行的银行卡也被莫名地盗刷了好几百块。金大有报了案之后,警察查了好几天也没找着罪魁祸首,倒是金大有自己因为非法运营被交警队没收了车辆。

这大抵就是今年中元节,红枫镇里发生的最奇怪的事情了吧。

 

 


【没了【。】 

 


[1]灵宝天尊…侍卫我真:道家净身神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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