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周江。
2- 轮回战队世界第一。
3- 可能是文手的相声演员。
4- 稳定产出平台wb@莲花君_,其他平台ID请翻阅置顶。
5- 不更新的时候就是在打游戏,要么就是死掉了。

有间客栈【中】

· 周江/轮回,一个奇怪的古风趴

· 一个失败的武侠风尝试【。

· 对不起我低估了自己一边写一边加剧情的坏毛病【。】说好的上下,变成了上中下真的是十分抱歉!!!!!





霍弘这个晚上睡得并不安稳。

阖上眼,他眼前浮现的全都是白日里见过的田华荣的尸首。

毁容、挖眼、断头。

田华荣端坐在客房的四仙桌边,极度扭曲的脸上鲜血淋漓。

他的眼珠子泡在桌上的茶盏里。

看着自己惨绝人寰的尸体。

霍弘刚来州衙不久,还没遇到过什么命案。

今日陡然目睹一具如此惨烈的死尸,也是难为他了。

所以他这番辗转反侧,实属正常。

霍弘一直折腾到寅末才合了眼,辰初就醒了。

醒来之后,霍弘做的第一件事并不是唤来伙计打水洗漱,而是直接去了隔壁的天字三号房。留看案发现场,是尚清平交给他的差事。

霍弘在天字三号房门前蹲了下来,在门板下方不起眼的位置,有一条宣纸断成了两截。

尚大人没有给现场上封条,于是霍弘自己做了一个。

他在昨晚临睡前从柜台上顺了一张薄宣,沾湿之后贴在了天字三号房的门上。

现在贴于门上宣纸断了,就表明昨晚有人进过天字三号房,而一墙之隔的霍弘什么动静都没听见。

见有人潜进命案现场,霍弘心里一惊,只当是凶嫌潜回现场破坏物证,便想都没想急急地推门而入。

房内仍旧刺鼻的血腥气让他忍不住地蹙起了眉,可等他草草地环视一周,才发现房内与昨日所见并无太大分别。

霍弘不禁心内生疑,又细细地把各处都看了一遍。

见现场确实纹丝未动,霍弘不禁松了一口气,但内心的困惑却加剧了不少。

究竟是什么人会半夜三更跑来这命案现场,却什么都不做?

霍弘站在原地想了会儿,实在是没什么头绪,只好转身离开。

先前霍弘的注意力全在天字三号房上,这会儿出了门,才发现客栈的几个伙计都已经忙活开了。

客栈的大门开了两扇,几个伙计或洒水扫地,或擦拭桌台,换了一身青衣的账房先生正往柜面上挂着水牌子。

还有一个伙计正端着热粥从后厨出来,看见霍弘站在楼上,就招呼他下来一起用朝食。

霍弘含糊了一下,说自己还未洗漱,想借用客栈的水井打桶水上来。

他话音刚落,昨晚给他送冰块的孙翔就叫了起来:“昨晚送去的冰估摸着都融的差不多了,霍捕头你用那冰水洗漱,不仅提神,还特别凉快。”

正如孙翔所说的,霍弘昨晚搁在窗口的那盆冰已然融得差不多了,足足有大半盆之多,只有些许的冰渣子浮在水面上。

冰水扑在脸上,霍弘顿感神清气爽,困意一下子就驱走了。

一番洗漱完毕,霍弘倒真是感到了饿。

他原是想下楼蹭一碗热粥喝就够了,结果却被几个伙计硬是按在桌上与他们一起吃完了朝食。霍弘留心了一下,他所用的碗是那个叫吴启的伙计在他坐下后去后厨拿出来的。

桌上原本只有五个碗,但客栈里的伙计有六个。

霍弘左右看看,明白了是那姓江的管事不在。

客栈里的其他伙计也没有给他备碗筷,就说明他并非正在贪睡,想必是起早出门去了,来不及吃朝食。

这么早出门是要去做什么?

 

伙计们吃过早饭,这客栈才算是正式开门待客了。

要搁平时,这会儿应该陆陆续续地有客人下楼来进朝食,然而现下客栈里出了命案,昨晚住店的客人只有一队天不怕地不怕的镖师与霍弘罢了。

用完朝食的镖队在辰末结账起镖离开了客栈。

今天的情况相较昨天好了不少。整个上午零零散散的来过几个食客,住店的客人倒是一个都没有。就连晌午这个原本应该是客栈里最忙的时段,今日也只开了寥寥几桌。

那姓方的账房先生愁得又在柜台后啜出了一片袅绕。

得了清闲的孙翔与吴启仍旧一人揣了把瓜子蹲在门槛上八卦,不多时,那个姓杜的帮厨也从后厨出来,与他们蹲在一起嗑上了瓜子。

霍弘搬了把椅子坐在天字三号房的门口,一时间也是闲得浑身难受。

恰逢此时,起早的江管事回来了。

只见他着一身干练的墨色薄衫,后腰别着把足有小臂长的短剑,绾着简单的发髻,进门时脚步轻松,俊俏的脸庞上带着几分笑意。

“小江回来了?”账房先生吐出一口烟气。

“诶,回来了。”管事从怀里掏出两个油纸包,连坐在二楼的霍弘都能嗅到从里散发出的甜香味道,“起了个大早,总算是买着了这玉虹楼的桂花糕。”

“呦,买这么多?”账房先生挑挑眉。

“估摸着小周今天回来,他就爱吃这个,我总得给他提前备着不是?”管事道。

合着这管事起早出门,原来是去买桂花糕了?霍弘想道。

前些年这玉虹楼的桂花糕上过一次天子宴会,其独特的口感深得王室成员们的喜爱,据说就连对吃食挑剔非常的端王爷都对它赞不绝口,至此以后,这桂花糕就成了王室贡品。

玉虹楼因为这么一层圣眷恩宠,也从一间名不见经传的小店,摇身变成了自州最热闹的糕品铺。

而要在玉虹楼买上一块桂花糕,这过程的艰辛,堪比行军打仗了。

想来这姓江的管事也是有点手段,竟能买到这么多桂花糕。要知道,就连自州知州尚清平尚大人这么大的面子,也堪堪只能让玉虹楼的掌柜勉为其难地留那么几块,供其解馋罢了。

霍弘正想着呢,就看见原本聚在门槛上嗑瓜子的三个伙计,此时正猫着腰,蹑手蹑脚地往管事身后凑,看样子是要去抢他手上的油纸包。

管事虽然正和账房先生说着话,但似乎是早就有所察觉,趁着几人还未出手,他抢先一步单手撑上柜台,稍一借力便是一个利索的鹞子翻身,干净利落地落到了账房先生的身边:“去!正事儿不干,只想着偷吃!”

“哎呦,管事你也不看看,客栈这个情况哪儿来的‘正事儿’可干啊?”吴启撇撇嘴角,两手一摊,显得颇为无奈。

“这可不正常。”账房捏了片竹篾拨拨烟草,火星子亮起来又暗下去,“明儿,去外面看看。”

“诶。”年轻的帮厨应了一声,转身出门去了,而留下的两个伙计仍旧对管事怀里的油纸包虎视眈眈。

两方对峙了几个弹指,竟是那管事先败下了阵来:“得,算我怕了你们。这一包你们拿去分了罢。”

管事脸上虽然挂着不情愿,却是直接把最厚实的那个油纸包递了出去。

想来这一包原本就是要分给伙计们的。

“你俩可别独吞了啊!”管事又厉声叮嘱了一句。

“知道了!”

两个伙计接了油纸包,欢天喜地地就近找了张桌子坐下。油纸包甫一拆开,空气里的甜香味更盛,甜香雪白的桂花糕在油纸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松软可口,那股混合着丝丝桂花香气的奶香味,实在是勾人食欲得很。

真不愧是王室贡品。霍弘不禁咽了咽口水。

就看起来颇为清高的账房先生都忍不住道:“启儿,给我拿一块来。”

管事在分桂花糕的时候转身进了后厨,再出来时手里已经没了油纸包,想必是放到后厨去了。

也就这一进一出的功夫,先前出门查看情况的帮厨回来了。

他刚进门就嚷嚷了起来:“好哇,你们果然背着我偷吃桂花糕!”

“明儿你少诬赖好人,我们给你留了的。”孙翔塞了满嘴的桂花糕含糊地说着。

“那我的那份呢?”吕泊远一边擦着手上的水渍,一边掀了门帘从后厨走出来。

“都留了,都留了。”吴启头也不抬地答道。

除了出门在外的掌柜,这客栈里的伙计这会儿倒是聚齐了,六个人围坐在八仙桌边,嗑瓜子的嗑瓜子,啃桂花糕的啃桂花糕。

“先别急着吃。”账房先生习惯性地在桌沿上磕了一下烟锅,“咱们今天客人这么少,明儿你那儿打听到什么了?”

“也没啥。”帮厨捏着半块桂花糕道,“不过是虞三儿派了些伙计在官道两边播散谣言,说我们客栈的伙计手脚不干净,在夜里干杀人劫财的勾当,就把客人全都招呼到他那破店去了。”

“哼。”孙翔冷哼了一声,“他也就这点本事了。”

“他那店一年到头难得去几个客人,心里怨气足着呢,趁这机会可不得狠狠踩咱们两脚吗?”管事随手往嘴里丢了枚瓜子仁,压低声音道:“等最后那桌客人走了,咱们就把店关了,就当偷个懒。”

“关店做什么?”帮厨好奇地追问道。

“一会儿尚大人要来。”管事道。

 

结果这尚清平来的比这最后一桌客人结账的要早。

霍弘还没来得及吃上一口刚刚管事给他送上来的桂花糕,尚清平就白着张脸进来了。

“尚大人。”管事起身向尚清平行了个拱手。

“诶、诶,咳。”尚清平抬袖捂嘴,干咳了一声,“本官此来是复勘凶案现场。”

“尚大人请自便。”管事笑眯眯地道:“江某还望尚大人早日缉拿元凶,还小店一个清白。”

“嗯?”尚清平似乎有些不明所以。

“唉,也不是什么大事。”管事叹了口气,“只是那街口的虞掌柜向过路行旅说我家伙计心狠手辣,半夜里杀了住店客人窃取钱财,是个黑店哩。尚大人,你说我们客栈是黑店吗?”

管事问得委屈,尚清平听得却是脸色一变,忙道:“这种污人清白的卑鄙奸商!本官回去就治他个污蔑诽谤之罪,管叫他的客店开不下去!”

“咳。”管事轻咳了一声,“尚大人若行此举,可称得上是秉公执法。但未免有些矫枉过正了,让那虞三儿知错就是,莫毁了他的营生,也算是行一件善事。”

尚清平有些尴尬地清了清嗓子:“管事先生真是善人心肠。”

“大人这是抬举我了。”管事笑笑,“江某只盼尚大人能尽快破获此案,真真正正地还小店一个清白。”

“这、这是自然。”尚清平从袖里掏了张帕子,直去擦脸上的汗渍。

“这会儿正是暑热难耐的时辰,尚大人复勘现场实在辛苦,一会儿我让伙计凿盆冰给您端上去。”管事道。

尚清平忙点头应了,带着主薄、侍从直上这二楼的天字三号房,脚步匆忙地似在逃命。


复勘命案现场,作为留看衙役霍弘自然是要在旁边守着的。

说起来,这现场其实很简单,只不过是一间普普通通的天字号客房,虽然内里陈设和住店用品都是客栈里最好的,然而还是能够一眼就望到底。

房门打开正对着一张四仙桌,桌上摆着套白瓷茶具与装满了小食干果的攒盒。四仙桌左手墙边是一排多宝格,右手边靠墙位置依次摆着衣橱、白榉木雕花架子床、烛台、龙门架,靠窗的地方放着一张妆台,上面摆着镜架和妆奁,一旁有搁置铜盆用的葵架。

一扇花格镂空的月洞门将客房虚隔为大小两间。不用说,大间供客人饮食、接客,小间便是客人休息、洗漱的地方。

另在大间临窗的位置,还置着一张矮案,上有文房四宝与一些坊间小说供客人闲时消遣。

又有些素雅清新的花草植物分别点缀在房内各处。

整间客房不说别具一格,倒也优雅不俗。

只不过现下发了命案,房内的家具桌椅上都溅着血,显得颇为骇人。

尤其是那张田华荣死后所倚靠的四仙桌,原本牙色的水曲柳桌面被大量的干涸血液重新漆成了墨金色。

而比起田华荣惨烈的死状,更让尚清平想不明白的是,直到衙役破门而入为止,这间客房的门窗全都是从内里闩好的。

凶嫌究竟是如何从这样一个密室里逃之夭夭的?

尚清平一边想着,一边又着重看了几个地方。

被撞坏的门闩断成了两截,一截还闩在门上,一截却已经飞到了四仙桌下。

临街的一排窗户也都上着闩。

尚清平上前取下一根窗闩,顺手将这扇窗推开了,窗边有一棵高大的香樟树,树干粗壮,枝叶浓密,有知了在树上叫个不停。

窗打开的一瞬间,一股热浪扑面而来,尚清平只觉得身上起了一层薄汗,赶紧又把窗关上了。

正逢孙翔端着盆冰进门,尚清平便上去捡了块冰握在手里把玩。

一身热汗收了一半,感觉凉爽不少后,他便继续复勘起现场。

桌上的茶盏掉在地上碎了几个,唯一完整的那个昨天盛着田华荣的眼睛。

攒盒也摔在地上,里面的瓜子、花生、果脯全都泡了血。

与四仙桌配套的三个圆凳各自翻倒在一旁,凳面上也漆着一片墨金。

床上的被褥平整并不凌乱,想来当时田华荣可能还未就寝又或者已经早起整理过床铺了。结合尸体身上整齐的衣物,尚清平推测当时田华荣可能正要出门,或者是要在客房里见什么人。

妆台旁葵架上的铜盆里有大半盆水,想来是前一晚客栈伙计给田华荣凿的冰块融化而成。

龙门架上搭着一件单衣,而衣橱里田华荣的衣物全都叠放在里面,不多,却足够几天的换洗。

衣橱的小抽屉里放着田华荣的公验文牒和此次外出所带货品的清单。

田华荣做的是茶叶生意,而他带出来的茶叶样品,都小心地用细白绢裹了放在特制的茶攒盒里,收在阴凉的窗边矮案下方。

矮案上放着一本这几月正流行在自州坊间的情爱小说《杯中花》,书被翻开来,书脊朝上的压在案上。想必待在客房里时,田华荣有时会拿起这本小说解闷,却再也没有机会看完了。

尚清平又在房间里转了几圈,虽然还没有什么头绪,但复勘到现在也已经足够了,该看的细节都看过了,便想着先打道回府,再细细琢磨。

然而就在此时,一直站在门口的霍弘低声的朝里叫了一声。

“尚大人,客栈的掌柜回来了。”

 

尚清平复勘现场的时候,客栈的六个伙计就坐在大堂内的八仙桌旁磕着瓜子瞎聊天。

彼时店内那最后一桌客人也走了,客栈也正如管事先前说的那样,果真挂上了歇业的水牌子,三扇大门全都关了,只留了一扇侧户开着。

堂里摆着一大块刚凿出来的冰,丝丝冷气扑在面上,舒爽得很。

姓江的管事坐在八仙桌旁剥着瓜子,突然就开口道:“小周要回来了。翔儿,你再去把门打开一扇。”

“你又知道了。”屁股黏在凳上的孙翔并不挪窝,他慢悠悠地剥开一颗盐煮花生,没好气地道。

“我就是知道。”管事把手里捏着的瓜子壳朝他丢过去,“快去。”

“是是是。”孙翔翻着白眼站起身来,不情不愿地把关上的门又开了一扇。门一开,大堂里顿时亮堂了不少,当然,热气也扑进来不少。

“唉,这都是什么伙计。”孙翔起身后,管事颇为心累地叹了口气。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账房先生嘬了口烟,悠闲地道。

开完门后,孙翔又坐了回去,几人仍旧聊着天。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被管事称为小周的客栈掌柜果真回来了。

他着一身干练的月白短打,手握一柄长剑,一头乌发随意地束在脑后,面如冠玉,举止洒脱,活脱脱像那坊间小说里走出来的风流种。

就是不像个客栈掌柜。

这姓周的年轻掌柜几步跨进客栈里,脚步却一刻也不停,径直路过笑着跟他打招呼的管事身边,把手里的长剑往柜台上一拍,直往后厨里闯,嘴上还问着:“缸呢?”

“早就备下了,掌柜你跟我来。”吕泊远忙不迭地把手里的松子丢回攒盒里,起身就将掌柜往后院引。

后院的凉棚下摆着一个大水缸。

吕泊远抢上几步,将盖在缸上的木盖揭到一旁。

站到缸边的掌柜利落地卸下了背上的竹篓,打开竹盖,双手扶着篓口稍稍用力,将竹篓整个沉进了缸里,只见有十余条足有八九寸长的鱼从篓里游进了缸中。

这竹篓竟是一个特质的鱼篓。

再看那些鱼,头扁钝尖,鳞大而薄,细看这鱼鳞上好似还有条条细纹,且整个鱼身上鳞青绿,下鳞银白,尾深分叉。

这赫然都是那作王室贡品的鲥鱼!

原本在大堂里的几个伙计也跟着到了后院。

姓杜的帮厨瞥了一眼水缸里的鱼,不由得惊道:“呦,今年的鱼个头这么大?”

“嗯,挑了大的。”等确定竹篓里的鱼全都进了缸,掌柜才有空闲下来擦把汗。管事暗地里扯了条帕子塞进他手里,这掌柜也不客气,拿过就是一阵乱抹,气得那管事在旁边盯着他直笑。

“十四尾,够吃一阵了。”账房先生数了数鱼,嘴角不禁勾了起来。

“下月还有。”掌柜一边说着,一边把擦过汗的帕子塞回给管事。

“行了,这鱼就先养着。”吕泊远看着正在水缸里欢快游动的鲥鱼,咧嘴笑道:“今晚就蒸几条来给大家解解馋。”

在一片欢呼中,几人前后脚地又转回大堂去了。

虽然在后院里搭了凉棚,挡去了灼人的日光,但毕竟不及置着冰块的大堂凉快。

被伙计们嫌弃一身臭汗的掌柜落在最后,悄悄地拽住了正要去帮他拿换洗衣物的管事。

“怎么了?”管事不解地歪头看着他。

掌柜盯着管事嚅嗫了一阵,那双透亮的眸子里盛着几分羞赧。

“小周你再不说,我就回大堂了哦。”管事故作不耐烦地道。

眼看管事似要拔腿就走,掌柜连忙拉住了他的衣角。

“……喏。”

掌柜从怀里掏出两个倒扣在一起的白瓷小茶盏,伸手递给管事。

“这是什么?”管事接过扣在一起的茶盏,好奇地问道。掌柜也不说,只是示意管事把覆在上面做盖子用的茶盏揭开。

管事照着他的意思做了。

只见下方的茶盏里盛着一点泥土,泥土里栽着一株细小的花。

那是路边常见的,几乎没人能说出名字的小野花。

花是白色的,有着细长的娇嫩花茎,和一片衬托花朵的小小叶片。

泥土还是湿润的,叶片上还沾着一滴水。

显然是掌柜在回客栈前才浇过不久的。

“小周,你,给我这个做什么?”管事看看杯里的花,又看看笑得温和的掌柜,虽然心里已经明白了几分,却还是开口问了。

“我看这花好看,就带回来,给你也看看。”掌柜轻声道。

管事不说话了。

他不难想象眼前这个人在不经意瞥见这株花时是如何眼前一亮,又笨嘴拙舌地从路边的茶肆买来两个小茶盏,小心翼翼地将这花移到杯里种着。又是如何在回家的路程里,一边日夜兼程,一边精心地护着这杯中花。

他是如此劳心费力地多此一举,只不过是为了把这花带回来让他也看一眼。

管事忽得喉头一紧,又趁着鼻头还未发酸,赶紧把话头扯了开来:“小周,你可少看点坊间小说吧。万一下次你想学那梁祝,我可不跟着你化蝶。”

掌柜乐呵呵地道:“只做鸳鸯,不化彩蝶。”

“……油嘴滑舌!”管事耳尖发红,羞恼地在原地跺了跺脚:“还不赶紧去洗澡,你不在的时候,客栈里可是出了件大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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