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周江。
2- 轮回战队世界第一。
3- 可能是文手的相声演员。
4- 稳定产出平台wb@莲花君_,其他平台ID请翻阅置顶。
5- 不更新的时候就是在打游戏,要么就是死掉了。

血敏症【五】

· 喻黄,吸血鬼paro

· 一个快要毁天灭地的喻总【。

· 阿西吧!!剧情为什么这么长!!!!

 

 

 

黄少天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以前与喻文州在人类城镇里时度过的那一段时光。那是一座不算繁华的镇子,所有的民居都四散在这条贯穿了镇子南北的主干道旁,而喻文州和黄少天就“借住”在最边缘的一栋两层小楼里。房子的主人不知道因为什么而匆匆搬离了那里,正巧让无家可归的他们捡了空子住进去。他们花了一整天的时间才把这栋近乎荒废的房子打扫干净,当夜幕降临的时候,累到极点的喻文州用尽最后一丝气力点燃了壁炉,然后和早已睡去的黄少天裹在他们唯一的一条毯子里,躺在地板上度过了作为“人类”的第一晚。

后来是通过时不时的添置些物件,他们才让这栋空荡荡的房子渐渐有了些许家的感觉。

黄少天还依稀记得那个时候喻文州的身体似乎不太好,所以他并不怎么外出,每天只是坐在二楼的窗前看看书或者写点儿什么,最多也就是搬把椅子坐在门前晒晒太阳——很奇怪,他们这些血族并不像各种鬼怪故事里所说的那样惧怕阳光——而耐不住性子的黄少天最喜欢去的地方,就是小镇中心的那个圆形广场。

这里大概就是整座镇子里最热闹的地方了,虽然这个由居民自发聚集而成的小集市里所贩卖的商品根本比不上大城市市场里的那些来的琳琅满目,然而黄少天还是在其中发现了各种他从未见过的新奇玩意。去的次数多了,黄少天渐渐地也与一些居民熟络了起来,这些淳朴的人类都喜欢跟他这个活泼开朗的小伙子,偶尔他们也会请黄少天帮点小忙,流水一般的时间就在那些传话、抓猫、送信之类的举手之劳里义无反顾地远去了。

“你又去哪儿了?”梦中的喻文州坐在壁炉前的藤椅上,眼含着笑意地抬头看他。浑身湿淋淋的黄少天并没有作出回应,而是一屁股坐到地毯上,抢过喻文州膝上那条曾经是他们唯一所拥有的毯子裹紧了自己。这把捡来的木头藤椅的质量实在不怎么样,喻文州一个简单的起身动作就能让它浑身的木头榫卯咯吱咯吱响成一片。

“怎么都湿透了?”喻文州捡起火钳将炉火拨弄地更旺了些,然而坐在炉前的黄少天却没有感觉到任何暖意,反而恶狠狠地打了个哆嗦:“我、我今天掉水池里了。”

“为了追猫?”黄少天听见喻文州站在他身后低声地笑,原本他是想打个喷嚏来着,结果硬生生又给憋回去了:“嗯、嗯。”

喻文州也没再说什么,只是转进里屋拿了一条毛巾出来,坐到黄少天身边帮他去擦那还在滴水的发尖。整个世界都陷在柔软的黑暗里,只有壁炉前的方寸之地被炉火映成明亮的暖红,有从木柴中迸裂的火星在黄少天眼前晃悠悠地飘过,下一秒就消融在空气里再也找寻不见了。

那时的黑夜是如此恬静,没有喧嚣,也没有虫鸣,连悄无声息地风儿都不敢打扰倪克斯女神巡视她的领地,这让已经意识到自己正在做梦的黄少天有些昏昏欲睡起来。

“快要入冬了。”梦中的喻文州忽然开了口,“虽然我们并不会生病,但还是不能太大意。”他一面说着,一面将擦过黄少天头发的湿毛巾搭在壁炉前烘干。黄少天伸手抓了抓自己已经半干的刘海,嘟囔着他自己也不知道内容的抱怨。

然后黄少天毫无征兆地醒了——他忽然就掀了被子坐起来,像是做了噩梦似地大口喘着气。事实上他并没有梦见什么惊心动魄的东西,可就是这样一段有关往昔平和时光的梦境,却让黄少天心有余悸般地坐在黑暗里平复了好一会儿呼吸。

现实悄然地续接了黄少天的梦,他正被一片静谧的夜色裹挟着,四周沉寂的让人心生畏惧,黄少天不由得觉得自己仍旧身处梦境,然而屋内的陈设无一例外地告诉他,这里并非是那栋被他险些遗忘又在梦中想起的两层小楼。

黄少天瞥见床边的椅子上随意地摆了一本书,于是就拿过来随手翻了两页,虽然他看不懂里面写了啥却认出这是喻文州经常读的那本。黄少天又伸手去摸了摸椅面,指尖所触及到的冰冷告诉他喻文州已经离开很久了,他能想象到喻文州是怎样一边百无聊赖地翻看着这本他读过无数遍的笔记,一边默默地守着他的。

只是这个时候喻文州并不在。

喻文州是个实打实的家里蹲,除了偶尔的外出捕食,黄少天确信他并不会在晚上离开这座被隐藏术式所笼罩的庄园——虽然喻文州最近的夜间行踪似乎早已超过这片范围。

黄少天已经在几个房间都转了一圈,却都没有瞧见喻文州的身影,于是在空无一人的书房门口站了一会儿后,他想到了楼下那个藏在壁炉旁墙壁后的房间。

 

“我靠!”

黄少天响亮的骂声竟然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撞出了回响,好在他虽然在床上躺了那么些天,身手却灵活依旧,还来得及在一脚踩空险些滚下楼梯的时候抓住一旁的扶手,要不然这几节台阶摔下去就算不会受伤,撞到后脑勺也还是很痛的。

导致黄少天马失前蹄的罪魁祸首们仍旧倒挂在天花板上,睁着它们那对无辜的小眼睛死死地盯着他。这些原本处于浅眠状态的蝙蝠们,因为黄少天下楼时的动静而呼啦一下全都睁开了眼,无数个亮晶晶的小红点布满了整个客厅的天花板。纵然黄少天见惯了大场面,也不由得因为突如其来的目光注视吓得脚下一滑,结结实实的摔疼了屁股。

有一只蝙蝠从天花板上密密麻麻的红点里脱离出来,在坐在台阶上呲牙咧嘴的黄少天面前盘旋了两圈之后落到了他肩上,小小的鼻子在空气中耸动个不停,似乎是在确认黄少天的气味。

“我去,吓死我了。”意识到自己在这些小家伙面前失了态,黄少天不由得觉得有些羞恼,他忿忿地站起来,把滑落的毯子又粗暴地拽回肩上,“你们是谁家的眷属?大半夜的挂在这儿干嘛?”

那只因为他大幅度动作而暂时飞离的蝙蝠又落回黄少天肩上,张开嘴冲着他哑哑地叫了几声,豆大的红眼里闪烁着明亮的光,那对小小的尖牙也在黑暗的衬托下显得格外锐利。

“算了算了,你说的我都听不懂,我还是明天直接问他们。”黄少天摆摆手把肩上的蝙蝠赶了下去,他似乎天生就不太讨这些小家伙们的喜欢,以至于到现在他都没有办法驯服任何一只蝙蝠成为他的眷属,自然也没法听懂它说了些什么——事实上也只有它们的主人才能够听懂——黄少天一边用“剑客就是要独来独往”、“牛逼的血族根本不需要眷属”、“照顾这些小家伙实在太麻烦了”之类的理由来安慰自己,一边又真心实意地羡慕着被眷属所依赖的同伴们。

这只离群的蝙蝠拍打着翅膀在空中打了个转又挂回天花板上,与此同时,那些让人头皮发麻的小红点们也一齐消失了,整个房间又重归于一片模糊的黑色里。

黄少天暗自揉了揉摔疼的屁股,继续走向壁炉旁的那扇“门”。 

 

有一扇“门”隐藏在由大量魔法屏障制成的墙后,这对于黄少天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秘密——至少近几年沉迷于某个研究中的李远会时不时从墙后冒出半个身子来吓他们一大跳。

黄少天在黑暗中摸到了那扇“门”应在的位置,掌心触及到的石壁坚硬又冰凉。其实黄少天没有百分百的把握确定这扇门是为他开着的,喻文州曾经提起过,这面墙与他的私人藏书室连通在一起,只有受到邀请的人才能够穿过这个看似无害的连结术式,进而接触到那些讳莫如深的秘密。他人如果想硬闯,就算是在坚硬的石墙上撞了个头破血流,也根本摸不清入口到底在哪儿。

管他呢,进不去老子就回去睡觉,明天闹死他。黄少天这样想着,手臂往前稍稍使力,没想到整个手掌竟然真的溶进了墙壁里。黄少天咽了咽口水,挪动着脚步踏进了墙上的术式里,墙后的未知世界让他的心脏在骤然间跳的飞快。然而墙后并没有什么洪水猛兽,那里只有一片纯粹的黑,没有任何一丝光线,若不是有着优秀的夜视能力,黄少天根本不知道自己是站在一节石阶上。完全陷没在黑暗里的黄少天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进来的地方是一片混沌,像空间被从这个位面生生斩断了似的,而他脚下的楼梯盘旋着通往地下更深的地方。

“索克?”黄少天扶着石壁一点点摸索着往下走,他的声音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般,就连一星半点的回声都无迹可寻。越往下走,黄少天眼里的黑就越深一分,以至于到了后来他真正地变成了摸黑前行。黄少天从未有过这样的体验,莫名的惶恐慢慢地攥住了他的心。好在不多时,眼前的一切又渐渐地清晰起来,黄少天在楼梯之下察觉到了微弱的光线,同时耳尖的他也听见了一些细碎的声响,那是徐景熙的声音,他说:“索克。”

“嗯。”喻文州轻轻地应了一声,抬眼便看到肩上披着毯子的黄少天站在房间门口,于是他笑着问道:“醒了多久?”

正在四处打量的黄少天全然无视了喻文州的关心,他是第一次进到这里,自然对这个堆满了藏书的房间充满了好奇。就如同是人类的图书馆一样,房间里立着好几面书架,然而这些一墙高的书架显然摆不下所有的藏书,那些放不下的书本就摞在地上,搞得这里一叠,那里又是一堆,喻文州这样随性摆放的结果就是让这个本来还挺大的房间显得有些无处落脚。

黄少天在房间中央看见了他们上次捕食的“意外收获”——徐景熙和李远正趴在那块卢瀚文花了整整三个小时才刷洗干净的黑色地毯上誊写着上面的古语,好整以暇的喻文州坐在一旁似乎是在监工。黄少天微妙地觉得哪里好像有些不对,却又说不上来。

“怎么了?”喻文州歪着脑袋问他,一截碎发从他耳后滑落到肩上,“少天,对这个有兴趣?要我教你吗?”

“不不不——”一听喻文州提到让他学那些佶屈聱牙的古语,吓得黄少天连忙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我就是看看,看看。”

黄少天这幅诚惶诚恐的样子,逗得喻文州忍不住笑出了声,等他顶着黄少天杀人般的目光笑够了,便站起身过去牵了黄少天的手一直往回走:“看来陪床也是不能偷懒的,我才离开一会儿你就找过来了。”

根本不止一会儿吧。黄少天腹诽着,不情不愿地跟着喻文州又踏上那些盘旋的石阶:“我不想再休息了,这两天躺得我浑身都疼。”

“……就当是陪我躺会儿罢,我有点儿累了。”喻文州显然是被黄少天噎了一下,“明天早上让宋晓陪你练剑,活动活动?”

“嗯……好吧。”黄少天想了想还是应了,往前抢了一步走到与喻文州并肩的地方,“索克,你们到底在干什么?”

其实黄少天并未想着能够从喻文州嘴里问出答案,他总是习惯性地将所有的秘密全都埋藏在心底,用缄默和微笑回避着问题,哪怕这样让他显得深沉又可怕。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次喻文州在短暂的沉默后开口了,只不过他并未解答黄少天的疑问,而是王顾左右而言他地转移了话题:“你还记得,我那天在地下室,问那个同胞的问题吗?”

猝不及防被喻文州反问的黄少天愣了一下,随后他才点点头:“记得,你问他有没有被取走心脏。”

“知道我为什么这么问吗?”喻文州垂着眼帘似乎一心专注于脚下的台阶,黄少天老老实实地摇摇头,然后他在猛然间想起了什么,难以置信地盯着喻文州的侧脸张大了嘴。

“我啊。”喻文州并未去看黄少天脸上惊愕的表情,他只是站在石阶尽头的那一片混沌前,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可是被人类摘取过心脏呢。”

 

黄少天知道喻文州的胸口有那么一处疤。

一道几乎劈开了喻文州整个前胸的纵向创痕,和另一道贯穿胸口的横向创痕,在喻文州的胸腹上共同构成了这个狰狞的十字形肉疤。这个疤痕似乎自他们相识之初就已经存在了,黄少天隐约觉得自己大概是问过喻文州这些伤痕的来历的,只不过那时的他肯定又用微笑搪塞过去了,要不然黄少天不会对这个问题的答案毫无印象。

这会儿骤然听喻文州提起他曾经被人类摘取过心脏,黄少天自然而然地也就意识到了这处伤疤的形成原因:人类用锋利的利器划开喻文州的皮肉,粗鲁地取走心脏后将这个丑陋的十字架永远烙印在了他身上。黄少天蹙着眉,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用指尖摩挲着喻文州胸口的这个十字,喻文州笑了笑,抓起黄少天的手,将他的掌心覆在自己的心口:“别担心,它还在。”

通过指尖的触碰,黄少天能够切实感受到现在喻文州的胸腔里,的确有一颗平稳跳动着的心脏——尽管喻文州说它的运作完全依赖于术式维持——黄少天完全想象不到在这里陷入一片死寂时,喻文州到底是处于一种怎样的痛苦和无助之中。

喻文州并不想去回忆自己是如何因为轻信人类而险些失去心脏的,短暂的脏器离体虽然并不足以杀死血族,但是这种撕裂肉体的痛楚却真实地刻印在他的记忆里。然后在漫长的时光中,喻文州脑海里刻骨铭心的疼痛回忆渐渐沉淀成为一种不可磨灭的仇恨,只不过他将自己的恨意埋藏在表面的风轻云淡之下,从没有人知晓喻文州到底在想些什么。

“少天。”喻文州突然出声将黄少天从悲戚中拽了出来。

“嗯?”黄少天条件反射地抬头去看他,结果发现黑暗中喻文州的眉眼竟然能够如此柔和。

“你对人类怎么看?”喻文州仍旧握着黄少天的手,轻柔地用指腹去摩挲他的指节。喻文州提出的这个问题太过突然,也太过空泛,黄少天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喻文州看见他那种呆愣愣的神情觉得很有趣,于是抿了笑意去亲吻黄少天的指尖:“我只是随口问问,你不回答我也没有什么。”

“不。”在几秒的沉默后,黄少天诚实地答道:“人类……嗯,很复杂,不太好说。”

“没关系,你可以当我从未问过。”喻文州的确是一时兴起才会提出这个问题,黄少天的回答对他来说完全不重要——没有任何人可以左右他的想法。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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